次日,姜辞按照昨天和左娇娇的沟通如约等待,许久,她的道歉并未等来,反而是黎凡遇的一通电话骤然响起,让他立马回家。

电话里,黎凡遇支支吾吾并未将事情讲明,只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讨,让他当即放下手中的事儿先回家。

姜辞本意是打算拒绝的,可电话里隐约听见了左娇娇的声音,他回了个“好”字,便迈步朝门外走去。

其实也不难猜,黎凡遇一直都对左娇娇甚是满意,觉得她无论是家世门第,还是社会地位都和姜辞最是般配。早些年的提议虽被姜辞一口否决,可这些年她的这份心思倒也没全断。再加上左娇娇再去找她哭上一哭,她答应出来做这“和事佬”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
进了别墅,停了车,脚步刚迈至门口,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女人哭声,似还有人在轻声安慰,隔着门,姜辞听的并不真切,但料想,和他猜测的情况也大差不差。

黎凡遇一见他进门,便倏忽从凳子上起身,一副要为左娇娇做主的样子,疾言厉色:“姜辞,你怎么回事儿?你怎么欺负娇娇呢?她比你年纪小,又一心都扑在你身上,你不照顾她也就算了,还帮着外人一起欺负她?你怎么回事儿?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一二来,我饶不了你!”

姜辞脚步迈过黎凡遇,却没停下,只当她这满腔愤意是耳边风,反正他也不在意,多一句少一句的,对他也没什么影响。

眼神瞥见旁边凳子上垂眸啜泣的左娇娇,心底倒是更加凉薄几分,她倒是懂的怎么为自己谋利益,可惜,她这如意算盘打错了。

再往里走,姜辞才发现姜怀绪和左泰升也在客厅坐着,脸色的神色算不上好看,可相比黎凡遇而言,总归还是冷静些许。

他微微颔首,礼貌叫一声:“爸,左叔叔。”

姜怀绪应一声,见黎凡遇又要上前念叨,忙朝她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,继而转眸看向姜辞:“你说说吧,到底是怎么回事儿。”

姜怀绪虽已年逾五十,可身形高大挺拔,气质清冽,说起话来又是不疾不徐,一身富埒陶白里浸染出的矜贵气,比姜辞还要浓重几分。

仔细看,二人五官还是极为相似的,只是毕竟隔着年岁的差异,姜怀绪更显沉稳,姜辞多的是年轻人的朝气。

姜辞倒是也没给左娇娇留面子,一股脑将她如何联系陈棠,继而如何编排设计陷害林降的事儿,全部都抖了出来。

话音落,客厅里,除左娇娇外,其余三人的神色皆是不怎么好看,尴尬中混合着震惊。很明显,左娇娇刚才在和她们陈述的过程中,并未完全实话实说。

左泰升最先绷不住,他几步来到左娇娇身前,语气带着些恼怒:“娇娇,姜辞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?”

左泰升的长相偏刚硬,这会儿生起气来怒目横视,还真有几分骇人。本以为是自家女儿受了委屈,打算过来讨公道的,不料事实竟然是此般情况,一时脸面有些拉不下来,声音也就高了几分。

左娇娇哭声比刚才更大了,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。她并不觉得买通陈棠来陷害林降,是多么大一件事儿。这些事儿,她以前也做过不少啊。

而且,姜辞帮着林降来对付她,确也是事实啊!她们不仅不骂他,反而还来指责她,她是真觉得委屈极了!

“明明是他欺负我,是他强迫我道歉,你不去说她,还一直来骂我!”

她一个劲地哭,自然也就回答不了任何问题。

黎凡遇见此,当下便有些心疼了,连忙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,一边朝姜辞瞪一眼。

左泰升也对刚才的冲动行为有些后悔,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,怒气冲冲坐回凳子,气得连灌好几口茶。

气氛一时沉默下来。事实昭彰,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。况且以左娇娇当前这个状态,一会儿控制不住大吵大闹起来,料想大家也都不会太好看。

又坐了会儿,左泰升便要起身带着左娇娇离开,左娇娇自然是不肯,她的目的没有达到,怎么会轻易离去。

黎凡遇过来安慰她,说她会和姜辞再谈谈,再三保证后,左娇娇才极不情愿地和左泰升一起上了车。

见着车辆驶远,黎凡遇才又重新将视线落回姜辞身上:“我刚听你说,你是因为‘林降’的事儿和娇娇闹矛盾,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,她不会就是你那个高中同学吧?”

姜辞不置可否。

黎凡遇心下凛然,她是真没想到,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次听到这个小姑娘的名字。

当初她那件事情做的不光彩,至今也未敢和姜辞说实话。姜辞曾经问过她,她不过寥寥几句告诉他,是林降看重钱财,主动联系她说要钱,以此来换取离开姜辞。

所以这会儿,她也就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询问太多,只一句,便又将话题转回了左娇娇身上:“你真的要这样对娇娇吗?她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。再说,不是也没造成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