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出去寻找叶姝影的差役陆续回来,没有她的踪迹。

少少快急疯了,多多究竟被什么人抓走了?

乔飞羽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“你就是这么保护小影的吗?你把她弄丢了,万一她被凶手抓走了……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谢罪!”

“若多多遭遇不测,我把命赔给你!”

“我要你的命干吗?我要小影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!”

徐大人见他们吵得厉害,连忙把他拉走。

少少又自责又着急,抹了一把泪,匆匆地往外走。

叶大哥身子骨弱,如何能接受失去多多的痛苦?

她必须把多多找回来!

“你去哪里?”乔飞羽气急败坏地喊道。

“不用你管!”少少头也不回。

他慌急地往外走,在大理寺干等着会疯的。

天黑透了,他如何跟洛风交代?

就算是掘地三尺,他也要找到小影!

这时,一个十岁出头的乞丐走过来,递给他们一封信。

少少疑惑地打开信,“什么人让你送信的?”

小乞丐摇头,“那个人戴着面具。”

乔飞羽凑过去看,信上只有几个字:叶大人在阎王殿。

“果然是鬼面阎王把多多掳走了!”

少少气得拳头硬了。

他细心琢磨,“既然鬼面阎王传信告知,小影应该没危险。

“阎王殿是虎狼窝,不能让多多一人待在阎王殿。”

“你有法子找到阎王殿吗?没法子就闭嘴吧。”

“那想办法呀!”少少极力克制着揍他的冲动。

“反正我是没法子。”乔飞羽往回走。

若老慕在,也许他有法子找到阎王殿。

可是,他根本不在洛阳呀。

少少更焦躁了,怎么办?

……

叶姝影吃饱了,“今夜去陶府吧。”

谢天收拾好餐碟,准备离去,“你好好歇着,明日再说。”

“你的手伤成这样,不包扎一下吗?”

“皮外伤罢了,不碍事。”

“你有伤药吧,我给你包扎。”

他冷漠地离去,把餐碟交给下属,却鬼使神差地拿着伤药和白布回来。

叶姝影有点错愕,帮他包扎右手。

手指根部的骨头,血肉模糊。

这种伤,是拳头狠狠地砸墙造成的。

他的房间墙上,的确有一滩血。

而他的左手,青筋暴起,骨节分明,手指修长,肤色白皙。

沈慕的手也是这样的,漂亮,温暖,力量感让人安心。

叶姝影蓦然醒神,挥去乱七八糟的思绪。

“谢谢。”

谢天深炙地凝视她。

看来她已经从那件事的阴影走出来。

她的嘴唇被他咬破了,血迹干了,凝在上面。

他伸手轻触她的唇,她本能地避开,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。

“对不起。”他愧疚道,“此前我神智不清,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我接受你的道歉。不如说说陶府灭门惨案吧,你勘察过现场,有何想法或发现?”叶姝影转移话题。

“凶手屠了陶家满门,堪称一次完美的犯案。但我不相信是鲛人报仇,你相信吗?”

“案发前两日的夜里,我去了释迦湖,见过那个鲛人。”

她取出一张画像,递给他。

谢天认真地看画像,鲛人容貌清美,凌空弹奏凤首箜篌,恍是仙人。

难怪陶良辰被她所迷,硬是把她抢回府。

“这一幕是你亲眼目睹吗?”

“我们三人亲眼所见。”叶姝影突发奇想,“以你的武艺,能做到凌空而立,弹奏一曲吗?”

“即便内力再深厚,人在半空没有依凭,半刻都难。”谢天把画像放在案几上,“鲛人的确是此案最大的嫌犯,大理寺传令缉捕她了吗?”

“已经张贴海捕文书通缉她,但她应该躲起来了。”

叶姝影暗暗地想,他的说辞跟少少一样,无法做到凌空弹奏。

那么只有一个解释,那白衣女子真是鲛人。

又说了几句,谢天离去。

“裴大人。”

她忽然叫道。

谢天的脚步顿住,缓缓转身,“指挥使不在这里。”

“你不是左司郎,是指挥使裴野。”叶姝影的小脸浮现笃定的浅笑。

“若指挥使听见你这话,少不得要责骂我。”

“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断定你是指挥使吗?”

“洗耳恭听。”谢天心潮起伏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